(夏末,晴,12:03,萨特大森林北部)
在繁茂的森林中,伴着喧嚣的蝉鸣,一行人踩着泥泞潮湿的小路前进着。
“害~还要走多久啊?我感觉腿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走在最后面的小个子突然停下脚步报怨道。
走在她前面的前面的三名同伴也纷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在几秒钟对视后,带队的背剑轻甲男子一脸无奈地对她说:“泽,再坚持一会,就快到城镇了。”
“是啊,再坚持一会嘛,等回到城镇的冒险者公会以后就能好好休息一下啦。”披散着黑色长发的持镰女子走近泽,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泽的头一边说道。
泽看了看大汗淋漓的队友,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蛤……石义大哥、墨云姐,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真等到了公会以后交个任务等半天才能登记,还要帮公会干杂务,之后出了门赶到住宿区以后又要帮房东的菜地除草,总之让我先休息会吧。”
话音刚落,泽便像没了魂似地瘫倒下去,尽自己最大可能地拥抱大地。
石义:“喂,你这像什么样子?快点起来,等会龙来了哦。”
泽:“我不,我不,都是大骗子!”泽在路边的平地上翻滚着大叫道。
“要不,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毕竟都赶了好几天的路了,说起来我也累了就是。”一直在一旁环顾四周的高个清瘦少年放下包袱右手摚着树说道。
石义:“居然白尘你也累了,那我们就休息会吧,我去周围探探,你们记得注意安全,有事记得喊我,
虽然快到城镇了,但也别太放松警惕。”
白尘:“好的,队长。”白尘一边拔出匕首在树上刻着记号。
石义将背后的剑拔出鞘,紧握地握在手中向上坡叶密处走去,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泽:“石义大哥终于走了,跟个老妈子似的,烦死了。”泽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说道。
墨云:“好啦,小泽,亏你也不反思一下你自己,弄得这么脏。”墨云伏下身帮忙拍着泽背后的灰尘。
泽:“这只能怪他不像白尘哥一样在乎我,”(抬头看向白尘)“感谢白尘哥,我现在满眼都是你哦~”泽试着摆了个可爱的动作。
正在喝水的白尘打了个哆嗦,直接把刚喝进囗的水向下喷了出来。“小泽你瞎说什么呢,你现在明明满眼都是灰尘!”白尘将食指轻轻按在泽的额头上,有点气愤地说道。但随后又立刻转身开始戒备四周。
泽:“谁叫阿爸给你取的名字这么特别呢,总之别生气了嘛……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泽上前拍了拍白尘的左臂说道。因为太矮,所以她根本就拍不到白尘的肩膀。
墨云:“的确,阿爸的取名审美观真的有点问题呢。”
泽:“墨云姐,你别说,我们四个人中也就你的名字稍微正常点。”
墨云:“真的吗?虽然我根本不觉得拿乌云来给养女命名的阿爸有多正常就是。”墨云一边理着泽那一头乱糟糟的淡黄色短发一边叹道。
白尘:“话说阿爸他离开多久了来着?”
墨云:“大概四年吧,时间过得真慢啊,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唔?”看着把食指竖在嘴前的白尘,墨云转身看了看背对着他们默不作声蹲在一旁撕树叶的泽,明白这个话题不该再继续下去了。
白尘:{是呢,阿爸他走了这么久。我们依然无法忘记,当初他本来可以丢下我们先走,却选择留守在村子里,明明我们只是他收养的孤儿罢了。之后村子被教会封锁了,无奈我们只能四处流浪。靠着阿爸他教的几种武技,在流浪一年后我们最终在冒险者公会登记了。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我们四人始终像家人一样陪伴着彼此,今后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白 尘!你在发呆吧…我不是叫你别放松警惕吗?她俩人呢?!!”刚回来的石义拉扯着白尘的衣领,面容扭曲,眼里尽是愤怒与失望。
“?……!!!”白尘赶忙转头看了看四周,墨云和泽,这两个大活人,怎么这整理包袱的一小会儿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地上也没留下刻有队内暗语的竹牌。
“糟了!”在石义默契地松手后,白尘赶忙跑到刚才泽“拥抱大地母亲”的平地上,用一旁的枯枝划了下。
堆在黄土上灰白色的尘土,只有这一块地方片草不生,加上那虚无飘邈不易查觉的质感。一时间白尘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和我去救人。趁你还没看到她们的血。”石义面无表情地拽起白尘后,便撒手向远处跑去。
随后白尘跃向树梢赶向石义离开的方向,一时间,仿佛像是被自己所在乎的一切所抛弃了一样。白尘用尽全力向前奔跃着。
在长达十几秒地狂奔飞跃后,石义看到了墨云和泽,她们俩正在给一位坐在树边休息的老者递水壶以及包扎伤口。旁边的地上有一颗正在冒着黑烟的碎裂红色晶体。
“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擅自行动?”石义瞬间转变回平常的神色,走到树边向她们轻声问道。
墨云:“抱歉,队长,刚才我们感觉这边有求救声以及矿妖的气息,便擅自赶了过来,救下了这名老者。”
“这样啊…行吧,总之你们没事就好。”石义叹了口气,开始暗暗平复心情。
而随后赶到的白尘依然没有从刚才的绝望中缓过神来,继从树上脚滑摔落到淤泥堆上脸朝下整了个狗啃泥之后,又连滚带爬地奔到众人的面前带着满脸的淤泥仰天长啸,一遍又一遍沙哑地喊着“都怪我,都怪我!我的错!是我的错!”
……双方尴尬地对视着,泽率先忍不住得捧腹大笑了起来,随后墨云和石义也弯下腰、手拍着树大笑了起来,最后就连还在休息的老者也在几声咳嗽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白尘哥,你这…哈…你这是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吗?为了休息得更久而搞得这么狼狈,比我还夸张,不愧是我白尘哥,啊嚇~啊哈~啊哈哈哈~”泽勉强说完便倒在草地上一边握拳锤着地,一边继续大笑不止。
“放心吧,尘,我们还安在,不劳烦您引黑暗土神上身来超度我们的…真的。”墨云捂着嘴努力地用语言来克制自己的笑点。
“白尘,没想到你[探息]练得不咋地,神司怪仪什么的却学得挺好的嘛。”石义停止大笑,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同时直起身,试图挽回自己作为大哥或者说是队长的威颜。
白尘一脸茫然,“什么情况,你们…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我的,还有你们现在这出是什么鬼?”在几秒迟疑后,白尘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淤泥,低着头试图用装傻来保持镇定。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真是有趣啊,我决定不等你们向他解释了,我直接来说明一下吧,”坐在树边的老者用慈祥和蔼的笑容说道。“老夫名为贝伦塔姆,是一名游历四方的神学家,之前在矿洞取样时,被这只矿妖缠上了,多亏这两位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只靠我的中阶火系魔法可不是它的对手。”老者一边指了指边上冒着黑烟的完整红色晶体。
白尘:“原来是这样啊,可真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再也……”白尘站起身,说着想说却没法完全说出口的话。
石义:“不过话说回来,老人家您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能使用魔法啊?”石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老者。
墨云:“其实在队长你赶到之前,我也想问这个问题的就是,不过被你们打断了。”
贝伦塔姆:“这也正是老夫接下来要说的。”
四人随即安静了下来,围坐在老者的身边认真地听着。
“老夫年轻时因为一次奇遇而彻底迷上了魔法,便离开了故乡,穷尽一生地去研究神学,最终发现了一种名为绊灵的能力。正所谓万物有灵,与其说是能力,倒不如说是灵的一种存在形式,一种更加强大的形式。但平时一般是封住或者说是以普通灵魂的形式存在的,拥有绊灵的个体被称为绊灵使。绊灵使对应的每个绊灵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能力各不相同,但总的来说,绊灵都能或多或少地增强身体素质、魔力兼容性以及自愈再生能力。”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解开了刚才泽给他包扎在手臂上的绷带,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胡说八道,这根本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白尘深知人类无法肉身兼容魔力这件事,加上面前老者的一直是用慈祥和蔼的笑容说着这类超出自己常识的怪异话语,这让他下决心抬起匕首对准老者。
“白尘,把武器收起来,你这样太失礼了。”石义用很平常地语气对白尘说。
墨云:“白尘,你一定是太累了吧,都叫你平时别那么逞强,以后别再一个人背全队的包袱了。”
一时间白尘被说得哑口无言,很不情愿地将匕首收了起来,沮丧地低下了头。
一旁的泽虽然从刚才停止大笑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现在却偷偷地将手中的枯叶塞进了白尘的手心里。
贝伦塔姆:“你同伴们说得对,年轻人不能太冲动自负了,就算老夫真的不是你理解意义上的好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来伤害你们,毕竟你同伴刚才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再加上老夫既身无分文又时日无多,所以只想尽可能地报答你们。”老者沉默几秒从身后的斗帽里取出一块青色玉盘后,便开始继续说话,“其实我是想让你们成为绊灵使的,因为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只是普通的人类冒险者吧?你们难道真地情愿一辈子就这样过着高危低薪,食不饱腹的苦日子吗?”
听罢,四人迟愣不已,都很是犹豫地思考着。
“你们就真的不想要吗?这个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老者的笑容凝固了,眼神仿佛带着几分失落与期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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